赤色瀑布
曾有過的既視感迎來,溫柔的話語突然撞入腦海中。
--Vancent,你的髮就像赤色瀑布般美麗呢。
*
聽到她說的話,我自手札中抬起頭看向她,與自己相似的血瞳望著我的頭髮,不同的是、她的眼神中帶有我所沒有的明亮。
我闔上本子,隨意把玩著長髮回應她:「嘛、不過我最近考慮剪掉了,又熱又重!太過顯眼還會曝露行蹤。再說,別用美麗來形容啦!」我撇了撇嘴瞅了她一眼。
並未直接反駁我的話,她就這麼逕直地靠近,揪著我的髮梢喃喃回道:「這樣啊……好可惜喔。」
幾乎能聞到女性特有的體香,這傻瓜也靠得太近了吧!我緊張地弓直身軀,瞧她難得失望的神色,「吶、妳不會自己留長嗎?」妳留長髮的話肯定更加令人著迷吧!
只見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我的髮,噙著笑容道:「要是我的髮質也像Vancent的那麼柔順,我就自己留長了!真是羨慕吶……每一次擺動就好像、流洩中的瀑布般,彷彿能看到水花濺起、炫目動人得讓人離不開目光呢!」
--奇怪的女人,只有妳會稱讚我所帶有的紅,就像初次見面時我問過妳的問題一樣。
『妳,不討厭嗎?這雙紅眼睛。』『為什麼?不覺得仔細一看,它就像紅寶石一樣,璀璨閃耀嗎?』
想起過去曾有過的對話,我揚起了嘴角,「嘛、要留長也不是不可以……」
「真的嗎?」她雀躍地問著。
我點了點頭,開出了條件,「嗯。不過我懶得整理它,這份工作交給妳!」
「沒有問題!」瞧她一口應允地開心模樣。我幾乎差點脫口而出……
--不只有髮,我的心也能拜託妳嗎?
注意到我的異樣,「Vancent,怎麼了?我們說好的,你可別後悔哦。」她擺出先下手為強的勝利者之姿,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。
唉……我知道她心裡住著一個人,我知道她只是把我當成搭檔、朋友,甚至是弟弟。
……但我、就是無可自拔地喜歡著這樣的她。
見我沒了回應,她偏頭納悶地觀察著我良久,「嘛、只有這點我不能退讓哦!過來吧!」語畢,竟一個伸手將我拉了過去。
「喂……」這傢伙也太粗魯了吧!「妳要做什麼啦……」
「噓!」只見她將指尖輕輕抵在我的唇上,「按照約定,幫你整理頭髮囉!」
她朝我一笑,我感受得到……一雙靈巧的手在我的髮間游走,細心又溫柔地梳理著,舒服得讓我閉上了眼睛。
無論心有多麼的遙遠都沒關係,只要有妳陪在我的身邊,我已不再貪求。